终见光明。

【瑞嘉】来年

这里是瑞嘉电影企划投稿 @瑞嘉同人企划专用bot 

感谢出题人 @九条衍 献上的《傲慢与偏见》!看了好多遍,一直在想该用什么角度来写...希望这样的交稿不会让您太失望吧...比心。

写的时候还是觉得书看得太少了...希望能有电影里那种文艺的感觉吧。

另外ooc还是有的,HE。爆肝了。

一个爱一个喜欢都没有,不言而喻多好啊。

不过瑞嘉的心底里都藏着一句“我爱你”。

 

(发完文改了一下下,最后的最后还是留了一个小甜饼!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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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THE MEETING

 

“那个人叫什么?”

“哪个?”

“雷德旁边那个。”

“格瑞。”

嘉德罗斯靠在人群后面的墙壁上,厚厚的墙纸上有着凸显的花纹,蒙特祖玛从他旁边直起身,将重心移到自己脚下,嘉德罗斯几乎能看到祖玛肩膀上被印出的纹路,眉心不自觉地紧缩。

“他跟雷德是朋友?”

“嗯,这个母亲都说了的。”

嘉德罗斯移开视线看向那个名叫格瑞的男人,黑色的长衣,银白色的头发,敏锐的眼瞳不断移动着看着周围,而后又盯着一处不动。嘉德罗斯眯起双眼,带着一丝不削,格瑞那张看起来唯我独尊的面孔让他很不爽,带着一种不可接近的傲慢,他却很想将这种傲慢碾碎。

应该怎样做呢,才能让这个人以仰视的角度看着自己。嘉德罗斯想。

祖玛拨开她的白色连衣裙,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,嘉德罗斯回过神来,迈步跟上她。管弦音乐慢慢接近尾声,穹顶的吊灯把地面上每个人的笑容照得闪闪发亮。

除了那个格瑞。

人们相互示礼,欢笑声中响起了愉悦的掌声。

除了那个格瑞。

祖玛一边鼓掌一边穿过人群,企图靠着墙壁走向开启的大门,雷德突然看向这边,给格瑞留下了一个仓促的背影,他蹦跳着窜过人群,在门口拦住了祖玛,格瑞很自然地看向这边,嘉德罗斯和格瑞的目光巧妙地碰在了一起。

“哼。”嘉德罗斯笑了笑,隔着人群,他们相互对视着。嘉德罗斯以为格瑞会在片刻之后逃避地移开视线,并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,他突然很期待看到这样的格瑞。但是格瑞没有,依旧死死地注视着嘉德罗斯,随着时间的推移,嘉德罗斯被看得发愣,仿佛格瑞的视线穿透了他的虹膜。

“嘉。”祖玛在叫他。

他慌张地回过神,瞬间觉得自己及其狼狈,愤愤地看了一眼祖玛面前的雷德,祖玛沉默不语,嘉德罗斯立刻收起了这份无礼,但依旧不愿向雷德赔礼道歉。

雷德却保持着绅士的微笑:“嘉德罗斯先生,愿意与我们一同喝一杯茶吗?”

祖玛看着嘉德罗斯,用手背碰了碰他因为握拳而凸起的指节。

“好。”说罢跟上他们的步伐,嘉德罗斯再次看向格瑞,格瑞却已经没再看他。

嘁。

 

祖玛把烛灯放在嘉德罗斯的床头边:“嘉。”

嘉德罗斯枕着双臂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,他偏头看向祖玛,祖玛就站在床边:“你是想问为什么直到回来我一句话都没说?”

“对。”

“在那个格瑞面前,我一句话都不想说。”他回正头,继续看着天花板。

祖玛默默地笑着:“你只有对无法应对的人,才一句话都不想说吧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大概会想碾碎他?虽然我不知道原因。”

嘉德罗斯突然坐起来,无言以对地干瞪着祖玛。

“这就是你。”

“好像你已经对我了如指掌一样。”嘉德罗斯不满地瞥她一眼,而祖玛用微微露出的眼睛看着嘉德罗斯,算是默认。

祖玛向前走了一步:“下周记得去尼日斐花园拜访格瑞先生和雷德先生。母亲要求的。”

“凭什么要我去拜访他?”

“是他们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她要我也去。”话音未落,祖玛已经转身准备走出房间。

嘉德罗斯突然意识到什么,呼着气软下眼神,看着祖玛离开的背影。

祖玛曾经说过,我们之间不一样。婚姻不该被金钱的贪婪所驱使。或许她只是在尝试她最想走的路。

“好,我陪你。”

“谢谢。”我的好弟弟。

 

 

-THE DAWN

 

格瑞摘下黑框眼镜,放下手里的钢笔和一叠厚厚的纸张,有些疲惫地摁揉着太阳穴。雷德坐在他旁边,右臂撑起脑袋发呆地看着落地窗外面的平原,夕阳把草原映照成黄绿色,一颗大树在草原中间屹立着,似乎是它撑起了整片天空。

太阳毫不停歇地释放着它的光芒,雷德看了眼格瑞,见格瑞在纸上默默地写下了蒙特祖玛的名字,然后看向他。他以坐立的姿态,略带俯视地注视着弯腰趴桌上的雷德。

雷德嗤笑了,抹一把脸拍拍格瑞的肩膀:“什么都瞒不了你。”

于是他开始滔滔不绝:“她礼貌并少言,我邀请她跳舞的时候,她虽然犹豫了,但还是点头同意,她提起裙子旋转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眼睛,太美了,没有谁能比得上她。该怎么形容呢,就如同……”

管家推开两扇微掩的房门并敲了敲,二人同时转过头去,还没等管家说话,雷德急忙问:“终于来了?”

“是的,雷德先生,格瑞先生。”管家退后一步,给身后的两位客人留出进入房间的通道。

地平线上的夕阳投射在穿着灰色长裙的女士身上,瞬间变为橙色的裙摆吸引着雷德站起身,雷德笑着走过去,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,欲言又止地偷看她几眼:“辛苦你了,祖玛,赶了一天的路。”

“还好。”祖玛跟随着雷德迈进脚步,脚尖着地的瞬间似乎掩藏着一份喜悦,雷德似乎从她身体带动的气流里嗅到了秋天的味道。

祖玛身后的嘉德罗斯也背着双臂跟了上来,她突然想到什么,转身看了眼嘉德罗斯,嘉德罗斯撇着嘴摇摇头。他打量着这个屋子,略过雷德看向格瑞,却见格瑞居然礼貌地向他颔首。

什么?他还会这样?

嘉德罗斯不自觉的回了一个很不起眼的颔首,祖玛才收回了对他的注视,在一旁的沙发旁坐下。嘉德罗斯无奈地翻白眼,不经意间却看到了格瑞递给他的视线,带着笑意的视线。

真的让人无法忍受啊,这样的人。

雷德坐回了格瑞旁边,而嘉德罗斯站在祖玛的沙发后面,雷德兴致勃勃地和祖玛谈天说地,与其说是交谈,还不如说是雷德一个人的独角戏。紫色的黄昏在窗外映上天幕,嘉德罗斯和格瑞同时看向窗外的天空。

嘉德罗斯看着格瑞的后颈。

格瑞埋下头写完信件最后一行字,然后落款。

雷德嘲笑他:“你终于写完了,格瑞。”

“我感觉这是我最快的速度了。”格瑞把羽毛插会笔墨里,将手里的那一叠信纸杵了杵桌面。

“那么多信,生意上的,还有,她们的。”

“你应该庆幸这些信遇到的是我而不是你。”格瑞看了眼雷德。

“像她们那些多才多艺的女士,我还是很少见的。不过我不喜欢。”雷德冲祖玛笑了笑,祖玛却看向了嘉德罗斯。

“我也没见过多少个,不过她们的确称得上多才多艺。”

“你似乎从中领略了很多,格瑞。”嘉德罗斯插入话题,并却没带上任何敬称。

“嘉。”祖玛在提醒他。而嘉德罗斯毫不理睬,格瑞也将视线移向嘉德罗斯,但不带任何感情色彩。

“是的,嘉德罗斯。”

嘉德罗斯没想到会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击,于是笑出声来:“不过话说回来,你居然能记得我的名字。”

“别贬低自己,你也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。”格瑞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
嘉德罗斯的笑容突然抽搐了,他把手肘撑在沙发的后背上使身体前倾,试图以俯视的角度继续注视格瑞:“你是不是太骄傲了一些,格瑞?你觉得这是缺点还是优点。”

“不好说。”

“我想试图抓出来。”

“别人的愚蠢和过错我本应该赶快忘掉,却偏偏忘不掉。人家得罪了我,我也忘不掉。我对某个人一旦没有了好感,就永远没有好感了。”

嘉德罗斯哼笑了一声,“那我真不该讥笑你了,我亲爱的格瑞先生。”

他们突然沉默地对视了片刻,这次格瑞草草地移开视线,开始整理他繁琐的信件。雷德却捂着嘴偷笑了一声。

“你笑什么。”格瑞没看他。

“没啊,我什么时候笑了。”雷德落荒而逃地跑去找管家,准备今晚的晚餐。

祖玛抬头看向嘉德罗斯,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愉悦。他把手指镶进祖玛脑后的绿色发丝里,祖玛无奈地摇摇头。

 

 

-THE TREE

 

“就那个,叫雷狮,陆军中尉。”凯莉用下巴指了指那群军人里,带着标有五角星的白色头巾的男人,“唉,集市的时候,你不知道他旁边的女孩子多到什么程度。”

祖玛刚从丝带店铺里出来,嘉德罗斯抱着一袋面包和她汇合。凯莉,这个店主的女儿正向祖玛吐槽着,三个人几乎同时看向那个叫雷狮的男人,猝不及防地,雷狮看了过来,一阵风吹得祖玛手里拽着的丝巾四处飞舞着。

雷狮走过来,提过她手臂上挂着的水果篮,并正视着嘉德罗斯打量的眼神。

嘉德罗斯见他对自己姐姐没有什么企图,便松了口气。雷狮请求与他们一同踏上回家的路,说是顺便去见一位故人,刚好要路过他们家,也顺便给他们拿点东西。

凯莉清了清嗓子,雷狮瞥了她一眼,嘉德罗斯与祖玛相互对视,祖玛犹豫了一下,微微抬起提满东西的双臂:“的确很难一口气拿回家。”

“行吧。”嘉德罗斯目不转睛地盯着雷狮。

“十分感谢,雷狮先生。”祖玛补上客气话。雷狮连忙接过祖玛手中的两个篮子。

“那——你们路上小心咯,回见。”凯莉给他们摆摆手瞩目他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淹没。

 

“祖玛!”雷德骑着马在溪流对面冲着正在赶路的嘉德罗斯三个人,祖玛原本疲惫的脸上突然显出一丝笑容,她提着长裙跨过高过脚踝的草丛,静静地看着溪流那一边的雷德。

格瑞坐在马背上慢悠悠地跟上雷德,嘉德罗斯也突然冲他一笑:“哟,格瑞。”

格瑞却只是看了他一眼,就将视线放在了他身后的雷狮身上,眼眸顿时垂下,带着一种敌意,一句话也没有留下,便扯了扯缰绳快速离开了这个丛林。

“喂格瑞!”雷德慌乱地控制着缰绳,“你干嘛说走就走啊!”他急忙对祖玛说:“祝你能够度过愉快的一天。”他便转身离去,祖玛转过头看向嘉德罗斯,想用目光表达内心的喜悦,然而嘉德罗斯却一脸阴沉。

像格瑞这种人,他似乎怎样都不想去喜欢。

 

雷狮靠在前院的大树旁,嘉德罗斯给他递了一杯茶,本该邀请他进屋,他却婉言拒绝,说是想呼吸一下傍晚的空气。

“你会去尼日斐花园做客?”嘉德罗斯问。

“大概。格瑞什么时候成了那里的贵宾?”

“一个月前。”

“哦。”

嘉德罗斯看着雷狮杯子里的红茶,然后抬眼看向他:“你跟他很熟吗?”

“事实上我从小就和他家有特别的关系。”雷狮与嘉德罗斯四目相对,自嘲地笑笑,“你大概也看到了下午我和他碰面时冷冰冰的样子。”

“那你想留在这个地区工作大概影响你的计划了。”

“哈,我不会被格瑞赶走的,要是他不愿意看到我,那也是他走,而不是我走。”

“嗯?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不满。”

“我父亲是他家的账房先生,我和格瑞一起长大,他父亲把我当儿子一样对待,可以说疼爱我胜过他,他父亲去世的时候,我们一起,听着他父亲的遗嘱上,写着把教区牧师职位给我。”雷狮停顿了一下,叹口气,“他早就知道我一心想加入教会,因为一个人。不过格瑞无视他父亲的遗嘱,把牧师职位交给了别人。”

嘉德罗斯皱眉,将信将疑:“但是为什么?”

“嫉妒?”雷狮笑了笑,“他父亲那样珍视我,而他无法忍受。结果呢,我却成了一个低微的中尉。”

低微的。

嘉德罗斯沉默地看着雷狮,开始重新思考判断。他抬头看着雷狮背后那棵挺立的大树,每棵树之间都没有任何触碰,保持着如同人一般微妙的距离。启明星已经开始亮起。

 

 

-THE THINKING

 

“他没有去。”祖玛抓住来迎接她的嘉德罗斯,“不过格瑞在问候你。”

“他为什么要问候我?”嘉德罗斯很不削,引着刚从尼日斐花园聚会回来的祖玛,慢慢地走上台阶,“雷狮呢?”

“没去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大概是不愿意吧。”祖玛看着院子外开走的马车,然后对嘉德罗斯低声道,“格瑞见到我的时候,就问你为什么没去。”

“你已经说了。”嘉德罗斯听罢走在前面,打算略过这个话题。

“我觉得这件事有问题。”祖玛在后面跟着。

“你为什么那么着急?”嘉德罗斯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祖玛。

“因为,他是雷德的朋友。”祖玛似乎想用尽一切办法来解决,不惜使用言语,“而一个朋友,可以映衬另一个人的品格。”

嘉德罗斯不语。

“我想他们都应该是很优秀的。”祖玛挽住嘉德罗斯的手臂,“你难道不想吗,嘉?”

“这件事先放着。”嘉德罗斯有些失望地走开。

 

父亲说,格瑞和雷德从尼日斐花园搬走了。

嘉德罗斯眼睁睁地看着祖玛背过身去回到自己房间。嘉德罗斯把拳头重重敲击在墙壁上,几乎抖下了一层灰。不明所以的,他难过并且失望。难过是因为祖玛,那失望呢?

空气突然凝固得像冰冻透明的溪流,他记得那条溪流,格瑞转身走后他就没再注意过。他看着母亲奔向祖玛的身影,以及父亲哀叹的声音。

顷刻间,窗外传来马蹄的声音,冰冷的早晨突然被打碎。父亲接过骑马人送来的信:“是给祖玛的。落款雷德。”

 

嘉德罗斯在书桌旁回忆着祖玛的表情,明明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哭泣,却在接到信件的时候眼泪沾湿了头发。

不过格瑞,就这么消失了。

“女孩子都是渴望被爱的。”父亲对嘉德罗斯说。

“我又没体会过。”嘉德罗斯笑了笑。

“被别人喜欢也是件幸福的事。”

“我也没憧憬过。”嘉德罗斯漫不经心地撕着桌上作废的信纸。

“每个人都拥有选择的权利,你不应该一味地等待被选,况且你还是一位男孩子。”父亲接过嘉德罗斯手里撕成条状的纸页。

嘉德罗斯不满地看他一眼,但又不想反驳,于是对父亲颔首,转身离去:“谢谢父亲。”

 

 

 

-THE AGAIN

 

“嘉,你愿意陪我去罗新斯花园吗?”祖玛主动敲了嘉德罗斯的房门。

“等下,雷德那家伙邀请的?”嘉德罗斯从床上坐起来。

“是雷德先生。”祖玛带着一些不满,“格瑞先生也会去。”

“为什么有他。”嘉德罗斯挑眉。

“我觉得你们之间有必要梳理一下一些误会。”祖玛对他点点头。

嘉德罗斯也只好作罢,为了姐姐。

当嘉德罗斯和祖玛赶到的时候,夜幕已经降临。秋末冬初,祖玛给嘉德罗斯披上外套。深红色的穹顶下,一排排烛灯熠熠生辉,两人无心欣赏那些价值两万英镑的窗玻璃。祖玛默默地走在前面,却率先与雷德相互行礼。

而嘉德罗斯依旧不想正视格瑞。

格瑞静静地看着他,试图等待嘉德罗斯用眼神回应自己。然而嘉德罗斯一直看着雷德与祖玛之间的空气。

格瑞是屋子的主人,凯瑟琳夫人的侄子,她这几天外出旅行,留给格瑞照看。嘉德罗斯看着墙上凯瑟琳夫人的画像,那种如同家族传统的傲慢,他非常不喜欢。

让嘉德罗斯无法预料的是,格瑞在微微弯腰行礼的情况下说出道歉的话语:“那天未回复就转身离去,我表示歉意。”

嘉德罗斯愣愣地看着格瑞说不出话来,但还是狠狠的目光注视格瑞:“你居然会有这样的一面?”

“我并没有肯定过我是一个傲慢的人?”格瑞站直后用略微带着俯视的角度看着嘉德罗斯。

嘉德罗斯笑了笑:“那我是不是应该为我的猜测而道歉?”

“我并没那么讲。”

“别想。”嘉德罗斯冷哼一声,“渣渣。”

祖玛看了眼嘉德罗斯,却没有出言制止,格瑞也没有摆出介意的表情,眼神里反而带着一丝笑意。

能让嘉德罗斯直接喊出渣渣的人又有几个呢。

 

嘉德罗斯反靠着露天阳台,趁着月光正好,给祖玛留下二人空间。这时格瑞推门而出,拿着两杯香槟,并递给嘉德罗斯一杯。

嘉德罗斯看了看他手里的杯子,月光把液体照射得闪闪发亮,然后他瞥了一眼格瑞,还是接过了香槟:“之前,为什么要搬离尼日斐?”

格瑞停顿一下抬杯的动作,又慢悠悠地喝一口:“有一些原因。”

“哈,果然是你让雷德搬走的。”嘉德罗斯捏紧杯子。

“……”

“你知不知道,这让祖玛有多难过?”

“我很抱歉。但是你姐姐的那种态度,我也不想让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。”格瑞把杯子放在冰冷的石栏上。

嘉德罗斯难以置信地看着他:“哪种态度?她那是害羞!祖玛连我都不会轻易透露她的想法。你这样只会让邻居看她的笑话,说她高攀贵族。”

“雷德一直想知道她的感情。”

“还不明确吗?祖玛每次看到他的神情,连我都会觉得高兴。”嘉德罗斯反驳着,“而且,你是有着偏见吧,关于家族,关于阶层,关于财产。”

“你们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“真是谢谢你了,认为我们不是。”

“可是你们母亲表现得太明显了。”

嘉德罗斯咬牙闭上眼,然后把手里的香槟泼在了格瑞的脸上,将杯子往地上一摔。

格瑞任由苦涩的液体从眼廓和嘴唇上流下,他对已经迈进门的嘉德罗斯说:“你以为我来罗新斯干什么?你以为我邀请你们来干什么?”

“都与我无关。”

“一是为了雷德,二是为了见你。”

……

嘉德罗斯背对着格瑞在原地停住。月光把空气凝固了,安详地照在他们之间。

“你是喝多了吧,格瑞?”

“我不否定我说的话与酒精有关。”

“那关于雷狮呢?”嘉德罗斯转身看向格瑞。

“雷狮?”格瑞眯起双眼,完全没有料到嘉德罗斯会提到这个名字。

“你对他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样的借口呢?”

“你对他似乎十分关心。”格瑞有点不想谈下去了,用袖子擦掉脸上的香槟。

“他只是告诉了我关于他的遭遇。”

“啧,他的确很不幸。”

“那你呢?狂妄自大,自私自利,趋势他人。”嘉德罗斯愤怒地看着格瑞。

格瑞咽下唾沫,深吸一口气:“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?”

嘉德罗斯突然没了呼吸,转身走进屋里。

他没想到这次逃的会是他自己。

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,秋天的夜晚,寒冷的夜晚。

 

 

-THE PRESENT

 

第二天雷德把祖玛和嘉德罗斯送上了马车,格瑞将一封信塞进了嘉德罗斯的手里,他们四目相对却别无他话,格瑞转身离开,嘉德罗斯看着他的手由握拳到伸开。祖玛带着询问的表情看着嘉德罗斯,嘉德罗斯急忙把信收进怀中的口袋里。

“走吧。”他说。

 

嘉德罗斯看完了格瑞递给他的信,两个误解顿时被解开,但他什么也不想去做。

他在马车上睡着,便开始做梦,梦到他在尼日斐花园的别墅里,穿过放满白色雕塑的大厅,正中间摆着格瑞上半身的雕塑。

……

冬天仿佛一瞬间来临,嘉德罗斯被冻醒了,祖玛给他披上了自己多带的一条披风。

嘉德罗斯迷迷糊糊在嘴里念叨着什么,祖玛没听清,于是靠过去想听个明白。

嘉德罗斯说:“他叫格瑞。”

……

他继续在大厅里走,然后穿过了一个金色的大门,大门里有着悠扬的琴声,嘉德罗斯就靠在门边,看着那个钢琴人的背影。黑色的大衣,白色的头发,他并没有绑头带,任其散乱地搭在肩上。巨大的三角钢琴却并没让他显得渺小。他背后白色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吊钟,时间并没有动,钟摆歪斜地停留在半空中。

“要我送你回去吗?”格瑞问他。

等一下,我怎么会知道他是格瑞。嘉德罗斯挑挑眉。

“不用了,我比你会走路。”

“那好。”

 

嘉德罗斯给格瑞回了一封信。只有三个字。

“梦见你。”

 

 

-THE CREDITS

 

大雪将冬天洗净,空气弥漫着清澈冰冷的气息,温暖的阳光融化了院子里的雪,蝴蝶开始找花朵停留休息。

管家夫人突然破门而入,冲屋里的母亲说:“雷德和格瑞来了!”

“什么?!”母亲突然坐起身,催促着祖玛赶紧收拾屋子,嘉德罗斯听到隔壁的动静也跑了出来,他看了看窗外,格瑞和雷德刚好走进花园。

“他们怎么来了?”嘉德罗斯头也不回地问管家。

“不知道。”管家也跟着和他张望着,“春天这么美好的季节,总会带点好事来吧。”

嘉德罗斯沉默不语,往后院走去。

管家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,这么令人期待的后续都不想看。

雷德和格瑞同时迈进屋子,母亲几乎高兴得要跳起来,但依旧极力地抑制住兴奋。

“夫人好,祖玛小姐好。”

“早上好,绅士们。”母亲的脸笑成了花。

格瑞略微环视了四周忍不住问到:“请问嘉德罗斯先生呢?”

母亲摇摇头,管家夫人在他身后说道:“我看他往后院去了。”

 

格瑞从后院穿过去,试图从后门走进丛林,寻找嘉德罗斯的踪影。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发现。

雷德终于和祖玛相拥。而嘉德罗斯却如同消失一般。

这让格瑞坐立不安。

他绕到前院那棵大树下,看着祖玛和她母亲给雷德送行。

嘉德罗斯依旧没有出现。

雷德走到格瑞面前,笑容突然僵硬了一下,他便察觉到了格瑞出神的表情:“明早我们再来找他吧?”

格瑞看了他一眼,也只好点头作罢。初春仍旧带着冬日的寒冷,格瑞把冻得发紫的双手裸露在外面,期待着能握住什么。

 

嘉德罗斯回来的时候,衣服被弄得全是泥。

祖玛赶紧去给他放了热水,担忧地问他:“你去哪儿了,怎么那么脏,像个孩子似的。”

“溪流的冰化了,旁边的泥土被浸湿,走起来比较吃力。”嘉德罗斯把外套随意地扔在地上。

当他准备坐下的时候,门外响起了犬吠。

“什么声音?”嘉德罗斯警惕起来。

他穿着脏兮兮的白衬衫走出房间,祖玛跟在他身后,父亲给来客开了门。

是凯瑟琳夫人。

纷纷行礼后,凯瑟琳夫人发话了:“我找嘉德罗斯。”

当她上下打量着嘉德罗斯的时候,嘉德罗斯收回了之前的礼貌,两人面对面地单独相处,嘉德罗斯皱眉不愿意再沉默。

凯瑟琳夫人发话了:“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吧。”

嘉德罗斯转过头不想回答,他看着墙上的纹路。

“听说你一个男人,居然攀上了格瑞?”

“哈?”嘉德罗斯难以置信地看向凯瑟琳夫人,“攀?我嘉德罗斯什么时候会做这种事。”

“那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身份。”凯瑟琳夫人太高了下巴,“我女儿早已和格瑞订婚,我劝你和他距离得越远越好。”

“你没有权利去阻止别人的言行。”嘉德罗斯开始压制他的愤怒。

“你是个疯子。”

“哦?没法控制他人就说别人是疯子?”嘉德罗斯突然就笑了。

“你……那我问你,你到底还是跟他好上了对吧。”

“我不否认。”

“那你能和他断绝来往吗?”

嘉德罗斯叹口气,虽然冬季里他们一直没有写信,但是他坚定地回复道:“不可能的。”

凯瑟琳夫人毫无反驳之力。

“你已经把我侮辱够了,你是夫人,我还能忍受,请你离开吧。”

嘉德罗斯丢下一个不削的眼神,快步离开那个房间,爬上楼回到自己的屋子里。

黑夜已经将空气浸透,他自己小心翼翼地点上一支蜡烛,充耳不闻楼下与院外的动静。

他穿着脏乱的衣服躺在床上,脸上还有泥土的印记,双眼精神得无法闭合,但大脑却极其疲惫。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晚上,蜡烛燃完了一大截。

清楚的光芒略微越过地平线的那一刻,他再也坐不住,套上一件厚实的外套,就这乱蓬蓬的金发,从后院往尼日斐的方向走去。

他艰难地在湿润的泥地上迈着步子,潮湿的小水珠附着在他衣服表面,甚至弄湿了发尖,他在丘陵上走着,又停下来歇一歇,看着清晨仿佛并不真实的风景。

觉得并不真实,是因为他看到有一个如同格瑞一样的身影从丛林那一头向他走来,并且越来越近。

嘉德罗斯渐渐笑了。不想再见你,果然是不可能的。

“你也有睡不着的时候?”嘉德罗斯对面前的格瑞说。

“很抱歉,昨晚我伯母来过,我觉得我应该为此补偿。”格瑞试图和他靠得更近一点。

“你能来找我,已经算是补偿了。”

“你是个爽快的人,你与伯母的对话,让我觉得有了一丝希望和肯定。”

“那的确是我的真事想法。”嘉德罗斯向他迈进了一步。

格瑞用他冰凉的手牵住嘉德罗斯:“那我需要一个回答,你的感情是否还如同十一月的信里一样。”

嘉德罗斯拿起格瑞的手,向其哈一口气然后吻住:“我的躯体和灵魂都已经被你占据了,渣渣。”

格瑞把他搂进怀里,嘉德罗斯抬头对他说:“就这样。”

晨光穿过丛林照在他们的侧脸上,金黄色的光晕带来无与伦比的暖意,光芒扫过他们的下颚,落在地上带着露珠的草丛中。

嘉德罗斯说:“来年也如此。”

格瑞说:“来年的来年也。”

 

 

FIN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To Godross:

       It would be great to call you Mrs.Gray.

       You said,dreaming about me.

       And I say,missing you.

       I love it.Your lips,when I met you in the forest.

       I love it.I love you.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Yours.

        

 

 

 "Gray.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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